特朗普还未入主白宫，世界经济已经暗潮汹涌。明年1月20日之后，新一届特朗普政府会在世界经济里搅起多大的风浪，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将是他的“造浪机”——莱特希泽。
这位几乎能与贸易战画上等号的人物，曾在第一届特朗普政府时期出任美国贸易代表，是那段时期美国贸易政策的关键操盘手。特朗普胜选后，有媒体猜测莱特希泽可能会重操旧业。11月9日，路透社援引消息人士的话称，特朗普还未决定是否让莱特希泽出任贸易代表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“还未决定”并不意味着不可能，这一点与特朗普团队明确否认前高官蓬佩奥、黑莉是否入阁的传闻不一样。更值得注意是，特朗普有可能给莱特希泽委以更大的重任，比如，出任财政部长。
从权势排位来看，美国财政部长远在贸易代表之上，是对美国整体对外经济政策更具影响力的职位。当然，即便是莱特希泽“官复原职”，在内阁里也将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存在。因为，莱特希泽已经成为美国对外经济政策转向的灵魂人物。
从近年来莱特希泽撰写的文章、书籍，出席活动时的讲话以及在国会的作证等，可以把这个转向总结为两点：不再坚持自由贸易和复兴美国制造业。而且，在莱特希泽的逻辑中，这两者之间有着极强的正相关性。
他曾在今年3月《经济学人》的文章中写道，“当美国在 19 世纪从一个农业国发展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时，关税是其成功的关键。然而，近几十年来，关税一词对某些人来说已经变得有毒。”莱特希泽曾是这次美国大选特朗普竞选团队的顾问，不难推断他与特朗普的关税倍增计划之间的联系。
莱特希泽出生在美国的“铁锈地带”，他曾写道，“繁荣来自于农业、工业和采矿业”。那个地带，曾经以这种形式繁荣过。如果如今美国的重现这种繁荣，那不会让人有时光错乱感？对于莱特希泽来说，儿时记忆是如此的强大，已经内化为自己的人生信条，无论现实发生了多大变化。
莱特希泽的《没有贸易是自由的》一书，主要讲述的是他出任美国贸易代表期间中美之间贸易战的故事，并将此作为“政绩”来兜售。《外交政策》分析称，“莱特希泽本人对中国的反对，根源于他对自由贸易和1990年代以来快速全球化步伐的蔑视。”对于那段掀起风浪的故事，莱特希泽没有任何遗憾，如果有，那只是因为故事还没讲完。
而且，即将到来的风浪波及的，肯定不只是中国。莱特希曾提出这样一个观点，即美国应该更少地在乎成为全球经济的稳定力量，更多地追求美国自身的经济利益。在理念上，这与特朗普的“美国优先”神似。
今年9月在佐治亚州的一场竞选集会上，特朗普提到德国时说：“我想让德国汽车公司变成美国汽车公司。”“我给你最低的税收、最低的能源成本、最少的监管，以及进入全球最大市场的便利，只要你们在美国生产产品。”“如果你们不在这里生产，你们的产品进入美国时，你就必须交关税，非常高的关税。”
包括德国在内的美国盟友肯定明白，特朗普绝不只是口头威胁。也就是说，在“美国优先”的道路上，即便是盟友也会瑟瑟发抖。
首图为莱特希泽资料图，图源/视觉中国
本文首发于《南风窗》杂志2024年第25期